九拾七

雜食動物

詹瑟 Gold Hair



渣渣文筆(坑裡太太們的文筆都太好遼


 

不喜勿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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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自於偉大而神秘的遺傳學——被冠上蘭尼斯特姓氏的孩子都有一頭濃密或稀疏金髮。就像雄獅天生有著蓬鬆茂密的鬃毛,他們天生就有一頭金燦燦的頭髮。


 

他們的頭髮柔軟、順滑,彷彿是張用金線編織而成的上好絲綢,安靜而溫馴地披散在蘭尼斯特們的肩上或者慵懶而肆意地灑落在他們腰後。太陽正烈的午間是它們最美的時候,那層令人微微暈眩的暖金色的光打在他們的金髮上,彷彿為他們的金髮鍍上了一層簿而稀的黃金,如同陽光下的稻田,美好純粹的令人心神蕩漾。


 

若是這樣問十個蘭尼斯特家族的人:「你最滿意自己身體的那一個部分?」那麼肯定有八個人會自豪地回答:「頭髮。」


 



 

詹姆和瑟曦——這對凱岩城所有人公認的美麗䊹長的雙胞胎——也會這麼回答。


 



 

「別弄了我親愛的老姐。」詹姆·蘭尼斯特不耐煩地偏過頭。成長期的少年眉宇間是少年人獨有的蓬勃的朝氣,臉上圓潤的嬰兒肥已經逐漸消退,取而代之的是屬於成年人鋒利的棱角,雖然距離成為一隻沉穩莊重的雄獅的路途還有點遙遠,可也足夠霸氣了。「太油了。」


 



 

「你該好好愛護你的頭髮。」瑟曦沒有理會詹姆的抱怨,反而毫不客氣地把詹姆胡亂扭動的腦袋給扳正,「而且,是我在給你擦髮油——應該是我嫌這東西太油才對。」她重新用指尖沾了點小銅盒內的髮油——天知道這一小盒玩意有多昂貴——把它塗抺在自家弟弟的頭髮上。


 



 

同樣正值成長期的瑟曦·蘭尼斯特的美貌則令人驚嘆。小女孩在青春期時的煩惱——比如長了礙眼醜陋的青春痘——之類的事在瑟曦身上完全不用擔心,她的美貌似乎格外得到七神的垂憐,肌膚像剛扒了殼的雞蛋一樣白淨嫩滑,出落得一年比一年好看。


 



 

「我討厭這玩意!」


 

「這玩意貴得能買下好幾把你的寶劍。」


 



 

瑟曦拍了一下弟弟的頭,詹姆只能無奈地接受,任由他的姐姐對他的頭髮肆意蹂躪。等到詹姆打了好幾個哈欠,開始昏昏欲睡——他覺得時間像過了一個世紀一樣漫長——才聽到瑟曦明媚的聲音傳來「弄好啦!」


 



 

「感謝七神......」詹姆站了起來,活動了一下坐得太久的肌肉。「你應該感謝我。」瑟曦對詹姆説,她坐在草地上,仰望著自己的雙生弟弟。他們現在在蘭尼斯特家的私人花園中,並且遣散了所有的僕人,為的只是享受獨屬於他們倆人的時光。這可不容易,畢竟他們的父親禁止他們頻繁的私人接觸,像現在這樣的獨處時間,還是父親被召喚去了君臨才有的,算是違禁。背光下的詹姆笑得露出了一口潔白整齊的牙齒,重新倒在草地上,把頭枕在了瑟曦的大腿。「是是是我親愛的老姐。」他賴洋洋的說,然後一把抓住她的手在上面落下幾個輕挑的吻,「謝謝你。」


 



 

瑟曦露出與詹姆如出一徹的笑容,隨後俯身去親吻他的嘴唇。少女發育得很好。原本平坦的地方長出了兩團軟綿綿的肉,與少年滾盪的胸膛相撞,令少年生出了幾分想要揉搓的欲望——而事實上少年也這麼做了,惹得少女咯咯地笑了起來。柔軟的唇互抵,空氣中瀰漫著茉莉髮油的香氣,他們的金髮糾纏在一起,分不清誰是誰的,如同它們的主人,雙唇分開時還帶著幾絲曖味的銀絲。


 



 

「詹姆,你在干什麼?」瑟曦笑得雙頰泛紅,「我要告訴父親!你跟你的朋友們學壞了。」


 

「你不會。」詹姆不畏反笑,他對她太了解了,瑟𣌀才不會自找麻煩,而且,他還沒有到像他的朋友們一樣好色的地步,他所有的欲望都來自於瑟𣌀,對於其他女人根本沒有一絲一毫的興趣。


 

她挑眉,輕哼一聲。


 

「我肯定你不會。」他大笑,然後擁住了她。骨節分明而修長的手指捻起一縷瑟曦的頭髮,像是教徙親吻七神雕像的腳指頭一樣虔誠去親吻他雙生姐姐的金髮,上面茉莉髮油的味道淡淡的卻很好聞,使他情不自禁地深吸了幾下。他聽到瑟𣌀在隱忍地在低笑。「你愛我嗎?」瑟𣌀把頭枕在詹姆的肩上漫不經心地問道,她青蔥似的手指纏著詹姆的髮絲。儘管她已經問過無數次這個問題,可她還是想一次又一次地重複聽詹姆說出同樣的答案。


 



 

「我當然愛你。」詹姆說,又問道:「那你呢?你愛我——」突然,瑟曦用力推開了他。他聽到瑟曦說:「有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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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走!」他聽到身邊的人說。詹姆被人硬拖著向前,踉踉蹌蹌的,腳上的鐵鏈叮叮噹噹的作響。他的四肢都在叫囂著疼痛,可他沒有停下來休息的權利,只能任由這些人像拖狗似的拖著他行走。


 



 

「瑟曦......」他在心中默念著她的名字,彷彿是他生存的動力。每當想到瑟曦,詹姆才覺得自己有了一個活下去的信念——即使自己驕傲的右手被斬斷,尊嚴被他們像泥一樣踐踏——可是只要有瑟曦、只要有瑟曦在前面等著他!他就彷佛會變得無所不能。


 



 

「瑟曦......」


 



 

下雨天的林地格外濕滑,他不知道被什麼東西絆到了,“呯!"的一聲一下子整個人趴在了地上。「看看這是誰!」騎在馬上的人們哄笑,「這不是蘭尼斯特家的大少爺嗎!」雨水混著泥土形成黑色的水滴從他的劉海順流而下,他選擇無視這些人,搖搖晃晃地重新站了起來。


 



 

不能到下,他心想,瑟曦還在等著他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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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不容易才回到了君臨。此時的詹姆·蘭尼斯特,臉上滿是胡渣,頭髮早在風雨交加的旅途上變成了從淡金變成了金棕色,並且充斥著雨水、泥土和馬糞的味道。可他看上去卻比以前沉穩了許多,身上的鋒芒也完全收斂起來,全然從(心理而不是年齡)少年脫變成為了一個成熟的男人。


 



 

但這不是瑟曦期望和想像的詹姆。在她的認知裡,詹姆該是張揚的、意氣風發的,充滿著傲氣和不可一世,不該是現在這副頹廢的模樣。這是她的另一半靈魂啊!她可從來不會像這樣。


 



 

而詹姆的改變彷佛是蘭尼斯特家族走向滑坡的開端。或許從他保養得宜的頭髮變得枯燥開始,就象徵著蘭尼斯特家族會如同秋天的落葉一樣慢慢、無可避免的凋凌,甚至連瑟𣌀最寶貝、引以為傲的金色長髮也不久後的將來被人毫不留情地剪斷——以前的悉心呵護在一把小小的剪刀面前就是個笑話,散落一地的金髮暗淡無光,絲毫不見昔日的輝煌——詹姆在最初看到留著寸頭的瑟𣌀簡直是不可置信,這讓他想起了之前那個被俘,落魄的自己。


 



 

他親吻著她如草地般微刺的頭髮,她同樣親吻著他冰冷的右手。他們在呢喃著對方的名字。


 



 

其實詹姆是知道的,在經歷過這麼多事之後。知道他姐姐到底是個怎樣的人。愚蠢、傲慢、短視、好色......然而他還是無可救藥地愛她,正如瑟曦對小喬、彌賽菈和托曼毫無保留,極為寵溺的愛一樣愛她。


 



 

——「七神在上,我犯了無數的罪。」詹姆現在有時會想,是不是自己上輩子犯下了無數的罪孽,所以今生七神才會派瑟曦來到他的身邊,令他從小到大都被瑟𣌀以『愛』的名義折磨。


 



 

「我向您請求,求您寬恕我的罪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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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人最終逃不過一死。


 

他要回去了,回去瑟曦身邊。


 



 

詹姆看著年輕的坦格利安女王站在熊熊燃燒的火焰中,恍惚間想到了他的女兒彌賽菈,同樣年輕、美貌、高貴,和她的兄弟一樣有著最純正的蘭尼斯特血統,卻終究逃不過黃金裹屍的下場。記得那時他乘船到多恩剛好是中午太陽最烈的時候,彌賽菈站在碼頭邊上,微笑著與身旁的多恩權貴一同等待他的到來,一瞬間她似乎與年輕的瑟曦的模樣重疊了,長而柔順,散發著金色子般色澤的金髮,甜美如蜂蜜果酒的笑容——這個時候她還是生氣勃勃的,雖然過一會兒馬上變成了毫無溫度的屍體——但起碼詹姆覺得,太陽下金光閃閃的蘭尼斯特與在熊熊烈火中綻放的坦格利安似乎也沒有什麼不同。


 



 

君臨幾乎變成了廢墟,他與尖叫、恐懼的人們擦身而過,逆流而行,回到了紅堡之中。


 



 

「瑟曦......」他朝她喊道。而瑟曦在轉身看見他的那一剎那幾乎是不可置信地向他飛奔而去,如同小時候飛奔向她的詹姆,詹姆展開雙臂擁住了她。「帶我走......」即使灰塵蒙面,可在詹姆眼中,她依然是美麗的,「帶我走,詹姆......」她在他懷裡發抖。


 



 

「你愛我嗎?」詹姆問。


 

「都什麼時候了!」瑟𣌀幾乎失控地尖叫出聲。


 

「你愛我嗎?」詹姆不理,重複問道。


 

「我愛你!行了吧?!」瑟曦去親吻詹姆的嘴角,「所以,帶我走吧,詹姆。什麼紅堡、鐵王坐,誰稀罕誰就拿去吧,我們逃得遠遠的,一輩子都不要回君臨來!」


 

「好。」詹姆回吻瑟曦,雙眼飽含笑意,卻留下了淚水——「我們一起走吧。」一起去償還我們犯下的罪孽。


 



 

驟然一只粗糙有力的大手掐住了她脆弱的脖子。


 



 

瑟𣌀碧綠的眸子里滿是震驚。詹姆,她的愛人、弟弟......竟然是詹姆,如同預言所說,她死在了自己的兄弟手中,可她一直以爲會是提利昂。瑟曦發出幾聲哽咽聲,便在詹姆悲痛的目光下斷了氣。


 



 

「我愛妳。」


 



 

詹姆的眼淚滴落在瑟曦臉上。他親手殺了瑟曦,起碼這樣她能死得痛快些。他頭頂上的石塊已經搖搖欲墜了,在生命完結的前幾刻,他凝望著瑟曦的臉,思緒飄回了孩提時期的夏天——少年少女、糾纏的金髮、茉莉香、茵綠的草地和高掛的艷陽。


 



 

石塊掉了下來,詹姆的意識沉于黑暗。


 



 

//


 



 

「詹姆!」他聽到瑟曦在喊他,他費力地掙開沉重的眼皮,只見眼前一陣白光閃過,他看到了十五歲的瑟曦·蘭尼斯特站在他眼前,徐徐的微風吹過她長長的金髮,帶出一陣陣茉莉花香,她對他伸出白哲䊹長的手,「快醒啦!」


 



 

同樣十五歲的詹姆·蘭尼斯特愣了一下,隨後把手撘上瑟𣌀的手,對她笑得燦爛又開懷。


 



 

「醒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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